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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农民工死于立交桥下因好找工作?“开胸验肺”张海超“托孤”


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12-12-09

 

河南农民工死于立交桥下调查续:露宿桥下因好找工作

  “住在大桥底下主要是好找工作”

  城市立交桥竟成农民工“露天职介所”

  郑州将无偿为露宿人员提供救助,专家建议完善城乡劳务市场体系,建立零工市场

  连日来,“农民工刘红卫死在郑州立交桥下无人救助”一事引起社会强烈关注。12月5日, “关爱救助联合行动” 在郑州市开展,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郑州将对街头的进城务工人员和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在尊重个人意愿的前提下,进行无偿救助。

  昨天上午,少林寺方丈释永信表示,希望能接刘红卫的孩子到少林慈幼院学习、生活。与此同时,郑州市的一些爱心市民自发给露宿在立交桥下的农民工送来现金以及棉衣棉被等吃穿用品,让这些自嘲住在“大桥露天宾馆”下的农民工感受到冬日里的一丝温暖。

  然而,记者注意到,即便是社会各界关爱农民工和城市流浪者爱心行动持续上演,但是为了方便找工作,在立交桥下露宿的农民工却有增无减,由此也带来不少农民工露宿街头、在疾病或危难时缺乏及时有效保障和救助等一系列社会问题。

  记者调查发现,郑州城市立交桥频频沦为“露天职介所”并非个例。此前,为彻底解决此类问题,山东临沂已经建立专门服务周边求职者和用工方的零工市场,集职业介绍、技能培训、餐饮住宿于一体,大厅内设18平方米的电子显示屏滚动播放各类用工求职信息,而且提供每天收费1元的住宿。

  据了解,郑州目前还没有类似的为农民工提供零工或短工岗位的服务场所,这也导致不少农民工选择在立交桥下的“露天职介所”里露宿。

  “住在大桥底下主要是好找工作。”谈到为何要露宿在立交桥下,一些农民工向记者反映说,“如果有地方既能方便快捷找到工作又可遮风避雨,我们当然不会露宿街头。”像郑州三环多处立交桥以及市区火车站附近,二马路解放路附近立交桥,在打零工的民工和用工单位中人气很高,“车多、人多,很多老板都来这揽人干活”,多年来已成为在郑务工人员首选的“露天职介所”。

  今天上午,记者来到郑州中州大道郑汴路、农业路立交桥等几个农民工聚集点,一排排铺盖在大桥下已经被折起,偶尔能看见露出的新被角,农民工或三五成群或一两个凑在路边、有的则聚集在大桥下边的交通岛区,双手插在口袋或者抱在胸前,一边侃大山一边注视着周围,看见有车辆驶来就敲敲玻璃问:“老板,有活干不?”

  “睡在桥下四面都是风,地面冰凉,可是在这找活方便啊,你躲在屋里或去旅馆,可还有别人在那等,活就那么多,老板来了肯定人家有活干。”来自中牟县的农民工老王介绍说,农闲时节他们老乡就结伴来郑州打零工,“这次一起来了6个,有泥瓦匠也有木工,在这找活儿特别快,刚才一个老板过来带走了3个人。”

  “不建立有效的零工市场,就很难帮助到那些来城市短期就业的农民工,而类似刘红卫的事情还会发生。”郑州大学社会学教授张明锁说,除了贯彻好对露宿务工人员的救助,还应在城区四周分散建立适当规模的零工市场,建立用工信息发布平台,以保证那些来城市务工的农民能够尽快找到工作,不必在找工作上花费过多的额外成本。(记者余嘉熙 通讯员王基名)

    [新华网-工人日报]

“开胸验肺”三年后 张海超“托孤”

“呼吸是每个动物都无偿享有的权利,但尘肺病人这点权利都被剥夺了,有时候想想真不如托生其他动物,最起码不得尘肺。”——— 张海超

南都记者 孙旭阳 发自河南

11月22日,张海超来到广东佛山,准备度过整个冬天。北方的严寒,时刻威胁着这位尘肺三期患者的生命。

在离开家乡的一个月前,31岁的“开胸验肺”当事人张海超,花14个小时写了一封信,想给6岁的女儿寻找一个收养她的家庭。今年夏天,张海超离婚,按照协议,女儿由他监护,前妻不用付抚养费。

按照乐观的估计,张海超还有四年寿命。但在今年,他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生活中的打击却接踵而至。他忍不住写了那封信,又陆续发给了四五十名记者,想获得一些帮助。

3年前的“开胸验肺”,让张海超成为中国最有名的尘肺病患者。他的职业病诊断及赔偿得以“特事特办”,领到了61.5万元。那一年,28岁的张海超梦想新的生活。但生活却不断告诉他:他已进入晚年。

他不想亏待自己,买了一辆小排量的汽车,一台空调,一部台式电脑。这让他成为乡村低保户中的异类。还有人说,他靠患尘肺病发了财。

3年来,他奔走全国,鼓呼职业病防护,获得了很多赞誉。然而,在自家破旧的小院内,这个男人却发现自己的路越走越窄,就连3年前政府“特事特办”批准的低保,也被取消了。

为女儿寻代养

他认为,爱女儿,现在就得试着告别她;他和父母的病都越来越重

张海超走出校门,夜幕无边,像是天降黑雾。他没有再去教室找女儿道别,那样,她免不了会哭。

寒气逼人,他缩进了标致207的驾驶座,车子掉过头,他忍不住又想起女儿来,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月前,他去探访一个尘肺病人,对方已卧床不起,有个两岁的儿子,想托付张海超给找个人家收养。张海超一听急了,“你别抢我生意!我闺女还没找到人家呢……”

他没有开玩笑。一个多小时前,他和6岁的女儿一起进校园,遇到一个小斜坡,背着大书包的女儿很快走到坡顶,他走到一半便开始喘气。

他很珍惜和女儿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但一想到她的未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恐惧。病友们相继死去,每一个人的死,都是一场漫长的告别。死前一个月内,他们都会感受到死亡的潜入。它像另一种邪恶的急病,你每走一步路,咽下一口水,呼进一口气,它就趁机关闭你的肺叶。抢救最终无效,只会耗尽你的家产和亲情。

张海超还没有到这个阶段。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这一天将在几年内发生。按照乐观的估计,他可以活到35岁。

还有四年。到时,女儿琪琪只有10岁。

琪琪很懂事。一周前,她在学校患上了感冒,先是在校医那里吃了11元的药,没好,还是咳嗽。张海超忙带她去医院检查,已经转为肺炎了。他把琪琪接到家里,连输了几天液,这才把咳嗽压下来。

这几天,琪琪非常开心。不用去上学,躲在爸爸那间装有空调的房间里,她可以偷偷打开电脑,看几段动画片。爸爸则打开书本,试着给她补课。她太小了,做测试题的话,连上边的提示都看不懂。

这天是11月14日。下午,张海超给琪琪挂上小书包,离开老寨村时,琪琪明显有些迟疑。她坐在车子的后排,没怎么说话。刚出村,就睡着了。

在学校里,张海超花了一个小时,来等女儿的宿管阿姨。河南的冬天,对他过于寒冷,他马上要离开新密,到广东佛山呆两个多月。至少有十个周末,他接送不了女儿了,就想请宿管帮忙。孩子的爷爷因病毒感染,一只眼睛几乎瞎掉,奶奶刚做过胆囊切除手术,唯一的一个姑姑,又先天脊裂,走路还没有张海超快,都指望不住。

琪琪刚到教室附近,就不断有同学跟她打招呼。“你去跟她们玩吧。”张海超说。琪琪没吭声,继续跟着爸爸。

宿管到了后,在教室隔壁的办公室里,张海超跟她商量了快一个小时。他要对方从周五放学后,就开始照顾琪琪,周六接送她去两个培训班,然后再送她登上回老寨村的公交。他扳着指头,把每项程序的时间具体到十分钟以内。

最后,他站起身,“先这样说,这个周末我们俩一块儿接送她,看看还有哪些问题我没想到的。”

这时,琪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教室了。张海超慢慢走出校门,一边走一边问,“你说,我一个周末给宿管阿姨一百块,是多了还是少了?”

他很快又想到,阿姨每次还得带女儿至少吃两顿饭。“咱钱撇多点,阿姨也可以带琪琪去吃点好的,不够的话,我再给。”

女儿是张海超的软肋。至于他,死就死吧,这个世界给他的伤害已经足够。如果他想活得更久,可以去移植一个肺。钱不够,可以求媒体募捐。可是,当他听说移植之后,只能浑身插满管子卧床,马上否决了这个方案。“人活着,就是图个生活质量,那样活着,没意思。”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女儿成为“背着爸爸去上学”之类新闻的主角。

张海超和父母都有重病,三人都得应付各自的病痛,自顾不暇,却都最惦记琪琪。他们都恨不得她一夜之间,能长成一个大姑娘,可以读大学或者打工。

琪琪爷爷叫张松峰,62岁,相貌跟别的70岁老农不相上下。他的床头,有一个盒子,翻开看,一大堆眼药和片剂。“我想活到孙女儿长大成人,可是,阎王爷答应不答应?”

张松峰无法接受自己的晚年会如此悲惨。四年前,儿子的尘肺病发作前夕,和儿媳在郑州一家汽车配件厂打工,孙女被送到附近的幼儿园,一家三口看起来就要定居郑州了。这让张松峰颇感欣慰。

当时,张海超打算攒点钱,在郑州或新密买一辆出租车开,送女儿进一家私立学校。他很熟悉郑州市区的路,一个没他熟路的老乡都去开出租了,很赚钱。他对“生活质量”的设想,仅限于此。

现在,他的“生活质量”,已全部寄于女儿。琪琪上的私立学校,一年学费上万元,在新密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在老寨村里,琪琪是仅有的几个读私立小学的学生之一。这学费,无疑来自张海超尘肺三期的赔偿金。

第一次家长会上,老师告诉张海超,琪琪太内向,一旦被提问,回答的声音很小,再问,她就哭起来。散会后,张海超马上在城里考察,给女儿报了一个语言辅导班,每个月学费二三百元。在此之前,她还报了一个民族舞班。两厢加起来,她一年的辅导费得五千多元。

对学费辅导费,张海超倒不担心。三年前,他领到的61.5万元的赔偿金,现在还剩30多万元。如果在他死之前,不再有旷日持久的抢救,女儿未来几年的学费,似乎问题不大。和其他病友比,他在经济上并不是太焦灼。

不过,他认为,爱女儿,现在就得试着告别她。今年6月27日,他跟前妻签的离婚协议规定,前妻永久放弃抚养权,不用承担抚养义务。现在,他和父母的病都越来越重,只能与她提前告别。

10月17日,从上午9时到晚上11时,他憋了一封3千多字的公开信,控诉家人被停低保,导致新农合医保没续费,无法报销。写着写着,控诉信变成为女儿寻代养的求助信。

他没有开玩笑。他请求记者给他拍几张和女儿的合影,发求助信的时候可以用。记者认为琪琪尚未成年,公布照片应该征求监护人同意。

“我同意,我就是她的监护人。”张海超说。

离婚的事

尘肺病人的离婚率,比一般人群高出很多倍。张海超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例外

11月14日,也是农历十月初一。按照新密市刘寨镇的规矩,这一天得走亲戚。中午,张海超家里摆了一大桌酒菜,招待他的姐姐一家,以及前妻的姑父姑母。

张海超吃饭胃口还很好,事实上,除了被尘肺折磨得喘气走不动路,仅看体格,他还像一个壮劳力。酒桌上,父亲张松峰和海超前妻的姑父聊起往事,情绪好了一点。

1969年,19岁的民工张松峰在附近的一个大坝上负责运石头,他将一块百斤石头挪上坝顶的报酬,是二两玉米面。一次,他被石头茬子划伤小腿,严重感染。公社书记念他平日舍得下气力,特批五百元送他去医院,才保住一条命。

“要不是这个,我肯定早死了。”张松峰说。当时,工地上死几个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张海超听着,没有插话。几年来,家里来了亲戚,大家都像约好的一样,只谈过去,不提未来。今天也如此。只是在饭前,张海超跟前妻的姑父———他现在还叫姑父,低声聊了聊和前妻的纠葛。

他走出这个家,所经历的任何事,都可以划出个是非黑白。可是,一家之内,就没那么简单了。

按照离婚协议,前妻不用付抚养费,但还有探视权。张海超想的是,学校的每一个孩子都有妈妈,惟独女儿没有的话,她肯定会伤心,还会影响她长大后的生活。不少人劝他不让前妻再看女儿,免得留下后患,总是被他拒绝。

可是,有一次前妻打来电话,想跟女儿聊几句,张海超喊女儿接电话,女儿很不耐烦地说,“打什么电话呀,没看到我在看电视吗?”而她平常是非常懂事的。

这让他想起有一个周末,女儿需要买一双十几块钱的舞鞋。她妈妈跟她在大街上耗了一个多小时,硬是等到张海超赶来付费。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她对妈妈有意见?

这让张海超很担心。他一直想告诉女儿:不要疏远妈妈,能陪她走得更远的,是妈妈而不是爸爸。不过,他一直没找到张口的机会。

他从来没跟父母和女儿提起离婚的事。父母不问,跟儿子心照不宣。对女儿,张海超则说妈妈去郑州打工了,不能呆在家里陪她。她看上去也好像相信了。

张海超与前妻,曾有一段幸福时光。即使在3年前,张海超卖光家里的粮食和山羊,到郑州“开胸验肺”时,妻子还一直跟着他。她很害怕他死在手术台上,就躲起来,不在手术协议上签字。

为张海超签字的,是姐姐。姐姐在签了字之后,马上也后悔了。

在张海超开胸之后,妻子伴着张海超,接待过数不清的媒体记者。在不少记者的镜头和文字中,还有对这个小张海超三岁的女人的记录。在张海超失眠的夜里,曾无数次跟妻子安排后事,她就哭,还骂他,禁止他再提这些。

尘肺病人的离婚率,比一般人群高出很多倍。张海超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可是,真正坏事来临时,他还是选择接受了现实。在他的手机里,存着跟前妻最后沟通的短信。这些短信无法公开,但可以肯定,张海超因此非常痛苦。一对夫妻的自尊和对彼此的感情,都在这一次次的短信往来中被剥落。

他还是试图维护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不是我那方面的欠缺。”他说。

离婚前后,他也会试着去理解她。“跟着我,谁都知道没希望。”他曾见到一个病友,贫病交加,都快饿死在家里了,兄弟姐妹没有一个去看看他的。至于病重中,老婆不辞而别的,就更多了。

十月初一,是老寨村的庙会,方圆十几里的商贩和农民都会过来赶集。20岁出头时,张海超骑着一辆三轮车,也在乡下赶着这样的集。有一天,他赚了267块钱,回到家里止不住地微笑。父亲以为他中了邪,撵在后边问。张海超的回答是,他发现了进货的门路,以后赚钱不是问题。他承诺让父母以后不用再干活,家里“一星期至少吃一次肉”。

读小学时,张海超的梦想是考上大学去当官。在当地人的视力所及,当官是最好的职业。他一开始成绩还不错,后来越来越不专心,在1997年的中招考试中,他在刘寨二初中的八九十名考生中只考到了十几名。那一年,刘寨二初中只有4个人考上了高中。

张海超也想过,要是复读一年,或者去上职专学个技术,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处境。可是,这只是想想,尘肺病不是债务,你可以躲,它就活在你内脏里,直到有一天伴你死去。

特事特办

媒体曝光张海超“开胸验肺”之后,政府官员络绎不绝地赶往张家

少时曾梦想当的官,在他青年时狠狠伤害了他。

2004年6月,张海超进入离家十几里远的振东耐磨材料有限公司,先后干过杂工、破碎、开压力机等工种。每天几个小时,他都要在石头粉尘中呼吸作业。事后,他才知道粉中含有致命的化学物质———二氧化硅,这种物质进入肺部后,必然导致肺部的纤维化和感染,患上不可逆的尘肺病。

在他开始维权前后,不断有工友死去。他还曾为其中一人抬棺。之前,他仅仅通过电视新闻了解国家大事。现在,他突然发现,在电视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有无数和他一样的农民,仅仅因为贫困和愚昧,而被当做机器一样,置放在有毒有害的粉尘中,以血肉之躯,为老板赚取利润。

法律法规中的防护措施,完全没有,老板也不用负什么责任。甚至,政府职业病防治部门给工人们作出的体检报告,也不给工人们看,理由是,体检是老板埋的单。这个社会,说了算的,就是那些埋单的人。

在振东公司干了三年多后,他开始咳嗽,呼吸困难,一口接一口吐带血的痰。在花了数万元,当肺结核治疗一年多之后,北京的专家提醒他注意是否患上了尘肺。

“我上网查了一下,吓坏了,我真想自己得的是肺结核,还能治好。”张海超说,他的这种侥幸心理,一直持续到2009年6月22日,他在郑州大学一附院的一间手术室内,“开胸验肺”。医生用手术刀沿肋骨侧面划开口子,用特制构件撑开他的肋骨,看到了他黑色的有些溃烂的肺叶。

这场手术差点让他丧命。一周之后,他准备的两万多元花光,就出院回家。一天之后,他开始发高烧,找来村医输液无果,母亲连夜求亲戚借了两千多元,把他送进新密的医院,抢回了一条命。

2009年7月10日,媒体曝光张海超“开胸验肺”之后,地方政府先是沉寂了一天。随后,政府官员络绎不绝地赶往张家,慰问表态。市委书记带着摄影记者进入张家后,第一句话就是,“海超,哥来晚了!”然后,抱起琪琪,左脸蛋亲过亲右脸。琪琪也很高兴,那段时间,家里好吃的东西,比村口小超市的都要更多更好。

张海超的职业病鉴定和伤残鉴定,也在一个多小时内办好。“这创下了全国纪录。”

在他开胸之前,母亲为了上低保,曾步行往返镇政府至少8次,每次十几公里,镇党委书记也签字了,可就是一直没回音。在他开胸之后,这位书记来看他,听到此事,书记赶快要张海超交出那张他签过字的申请,承诺在半天内办好。

没过几天,镇里送来一张银行卡,去银行一查,7月份办的低保,上半年的钱也给补全了。

帮人维权

“他的法律知识有欠缺,但在职业病维权的程序上,比律师掌握的经验还要多”

直到今年9月的一天,张松峰带着银行卡去取低保款时,被告知从今年1月份起,他们家已经不是低保对象了。又怒又悲的张松峰,注销了那张银行卡。

更让张家生气的是,当地新农合医保与低保捆绑后是减免的,但张家被取消低保,没人通知,就没有缴纳新农合保费,所以今年张海超父母的数万元医疗费,将无法报销。这让张海超怀疑,有人在害他。

他没有再去找政府。车、电脑、空调,这三样东西只要有一样,在农村都不能上低保。可是,他活不了几年了,确实很需要这几件东西。2010年,他有一次骑摩托车外出,患上感冒住院,花了两万多元医疗费,出院后,他咬咬牙买了一辆1.4排量的小车,花了不到6万元;买电脑是为了跟求助的病友交流;买空调,则因为他害怕冷空气。

可是,这些理由,那些人会相信吗?

这种无奈,为中国至少60多万的尘肺病人所共有。张海超尽管拿到了几乎所有病友都无法企及的赔偿额,但他的生活和心情,仍和其他人一样灰暗无助。

他更体味病友们的不易。“能维权成功的,百分之一不到。”从2009年年底开始,张海超开始帮助各地尘肺病友维权,地域包括河南、贵州、四川、广东、甘肃、浙江、福建等地,介入案件一百多起,接触的尘肺患者有一千多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境况远远不如他。

很多尘肺病人,只能吃7元钱一瓶的“矽肺宁”,而张海超一天的药费,就要一百三四十元。六七种药物中,有四种都是进口药。因此,有不少病友表示羡慕。

可是,这真值得羡慕吗?3年前,享受政府“特事特办”,获得振东公司补偿的人,包括张海超一共有5个。现在,其他四人都已死去。

帮人维权两三年来,张海超见识了更多的冷眼和不公。在资深媒体人、尘肺病救助项目“大爱清尘”发起人王克勤眼中,张海超是一个“坚毅的男子汉”。一年多前,“大爱清尘”考虑到名人效应,联系张免费帮忙,他一口答应。

一次,他辗转三四个地方,却没有向“大爱清尘”申请来一台制氧机,向王克勤发火了。“我自己花了两千多元就算了,要没制氧机,我还不如把这两千多元给病人花,帮助更大。”

在病人和家属看来,张海超是一个大救星。在河南登封市的山区,一群家属拦下张海超的车,非要他收下花生、柿子和山楂。这些家属连一箱牛奶也买不起。

今年2月29日,张海超第一次以公民代理人的身份,在浙江省永康市法院出庭。之后,再代理出庭,张海超都要先把免费代理协议签好,不落院方以口实。

“他的法律知识有欠缺,但在职业病维权的程序上,比律师掌握的经验还要多。”跟张海超合作维权的律师张士谦说,张海超在维权时,情绪很容易高昂。

11月15日,登封市的最低气温只有6摄氏度。在凛冽的晨风中,张海超指点十几名尘肺病人和家属,去法院外的打字店复印材料。中午,在冰冷的法院走廊等待一个多小时后,行政庭的法官让人捎话,说“改天”再接待。张海超发了几条微博,其中有一张尘肺病人的白发母亲坐在走廊上的照片,引多人转发。

下午,行政庭长在怒气中,见了张海超,收下了十几份起诉书。这些起诉书的原告,以数万元的价格,与登封市君召乡政府签协议,把向用人单位的索赔权,转让给了乡政府。

几万元很快在医院里花光,不断有人死去。他们转而起诉用人单位,败诉。现在,他们又要起诉乡政府。

然而,张海超这次也没能救他们。11月19日,登封市法院宣布不受理此案,却拒绝开具不受理通知书。十几个病人和家属被赶出法院。此时,张海超已南下避寒。

在南方的阴雨中,他写下了这样一条微博:

“呼吸是每个动物都无偿享有的权利,但尘肺病人这点权利都被剥夺了,有时候想想真不如托生其他动物,最起码不得尘肺。”

本版摄影(除署名外):南都记者 孙旭阳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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