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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宝潘家园的鬼市和淘客 谁来为艺术品市场保驾护航


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13-07-31

 

淘宝潘家园:鬼市和淘客

  吴树

  鬼市和淘客

  提起北京潘家园,如今全世界只要对中国古代艺术品稍有兴趣的人,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潘家园旧货市场位于东三环潘家园桥西侧,1995年之前,这里已经形成了人称“鬼市”的非法文物交易市场。1995年,借助拍卖公司将文物公开上市的东风,有关部门解放思想,在潘家园街道南边的空地上用帆布搭建了临时帐篷,然后让街面上的“孤魂野鬼”们退街进场,半收半掩、半合法半非法地将一些文物掺杂在古玩旧货中公开买卖。再往后随着市场经济体系的不断发展,特别是新《文物法》的颁布,市场不断扩大,条件越来越好,进场人数与资金每年也逐年递增。

  今天的潘家园,已顺理成章地坐上了中国内地古玩集散地的头把交椅。每到开放日,来自世界各地的“淘客”们晃动着不同肤色的手,在地摊上挑来拣去、讨价还价,寒来暑往、乐此不疲。

  潘家园旧货市场经营的商品主要有五大类:字画、陶瓷、青铜器、金银珠宝器、竹木牙骨器等。这些真真假假的古玩商品,流通渠道主要是由两类人的经营活动构成。一类相当于批发商,道上人称“大爷”,这些人是中国古玩市场的源头和始作俑者。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不会在市场上公开露面,基本上是一些见不得阳光的盗墓贼或文物制假者。这部分人行踪诡秘,风险性大,但在艺术品市场流通链上,与那些直接进市场经营买卖的下线比,他们的经济收入却显得偏低。

  第二类人绰号“二爷”,风险最小、挣钱最多,他们是古玩市场的直接销售者。这部分人群多是农村的农民和小城镇里的无业人员。记者留意观察,在北京的古玩市场,摊主们以河南、安徽、江西和福建四省的农民居多。市场流通的对象在品种上各有侧重:河南人主要经营青铜器、玉器以及钧窑、汝窑、磁州窑等北方的瓷器;安徽、江西人主要经营元明清三代的青花、釉里红瓷器;福建人除开卖当地土窑仿烧的景德镇各代青花瓷之外,多经营建窑黑瓷与土龙泉瓷器。文物商贩中也有其它省份的人,如:卖新疆玉和俄罗斯玉的新疆人、卖老玉的东北人、卖唐卡和银器的西藏人、卖彩陶的甘肃回民、卖唐三彩的陕西人、卖红山玉的内蒙古人,还有啥都卖的山西人,等等。

  在“二爷”中,北京本地人主要开古玩店,有少量过去的老玩家也会将一些自家淘汰的东西临时租一个摊位卖卖。别看这里大多数摊主土里土气、连报纸都读不转,见到你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哥呀姐呀爷呀的乱叫唤,可一个个腰缠万贯,眼珠子贼精,只要你一张嘴,就能把你看得透心儿穿。掏出你的钱包不说,待你刚一转身离去,他就会跟隔壁左右的摊主们挤眉弄眼,并由此及彼大讲“烧包”的故事。所谓“烧包”,顾名思义就是烧钱的主子,是文物贩子们对那些眼睛拙、信心足的淘宝者的“尊称”,北京本地人则多称此类为“棒槌”。

  圈内人把潘家园的淘宝队伍戏分为“两方面军”——中国军团和“洋军团”。

  在来自国外的淘客中,购买力最强的要数韩国人与日本人,毕竟离咱们近些,根靠着根儿,对中国的东西知根知底。这些“黄皮老外”只要近摊儿,摊主们便把一旁藏着掖着的盒子挪出来,神秘兮兮地朝四周打量一番,然后再打开盒子,低声说:“新近到的货,老东西,昨天别人出到几千块钱没卖,特地留给你的!”为什么要故作神秘呢?第一,依照国家《文物法》规定,一切出土文物都归国家所有。第二,大多数文物是不能卖给外国人的。这第三嘛就是生意人惯用的伎俩了,就算盒子里装的是一件低仿品,他们也要如此这般地故弄玄虚一番,让你觉得他就是一个盗墓贼或者是个销赃的,东西不能公开示人。

  也许有人会问:明知道盗墓销赃都是犯法的,还有人去冒充呵?有哇,怎么没有?潘家园遍地都是!这些人就是被举报了也不过是去派出所转一趟而已,因为他们都不是真正的盗墓贼,他们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仿制品。当然,若是换了别的交易场所,照理说贩卖假冒伪劣产品也违法,可就搞不懂,在潘家园,不说是光明正大却也是心照不宣,卖假的理直气壮,就是买主打上门来也脸不红、心不跳,一种人是咬紧牙关不认错:“什么假的?谁能证明它是假的?出示鉴定证明呵!”这古玩鉴定吧也就真怪,诸多鉴定公司都只给出具“真货”的鉴定书,没人给出具“假货”的文字依据;还有另一类读了几句书,稍微有涵养一些的卖主,你一旦买了假货找回来,他们会笑嘻嘻地陪你调侃:“真要是到代的文物,您几百上千块钱就能买到?那不太亏了兄弟我吗?”买家“吃药”了也自认倒霉,一句自嘲:“又交了一回学费!”转身又上别的摊儿上“补仓”去了。

  再回头看看那些淘宝的韩国人和日本人,他们大多都是道儿上打滚的“回头客”,不管你卖家如何“演戏”,他行他素。他们买的主要是瓷器,拿在手上眯着眼远看看、近瞧瞧,再看看底、敲敲身子,然后用不同倍数的放大镜对口沿和一些开片或裂纹仔细观察,有的还用10倍以上的简易显微镜贴着釉面看气泡、看沁。看准了,是老货,就讨价还价,他们出的价一般比国内买主和欧洲客人的要高一些,因为这些人大多都是些文物掮客,将淘到的中国文物走各种路子运回本国倒卖赚大钱。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记者认识了一位韩国古董商朴先生。十几年前,朴先生还只是一位古代韩国瓷的普通收藏者,正式职业是小学教员。他告诉我,他第一次来中国旅游,就悄悄让导游小姐把他带到潘家园“鬼市”。

  “十几年前这里的真货多的是,哪像现在遍地的假货!”朴先生津津乐道地回忆:他第一次上“鬼市”,就淘到两套明代的韩国青瓷酒具,拿回去以后转让了一套给一位藏友,没想到那个藏友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喜出望外。后来他听说,那位朋友将那一套酒具送拍卖行拍卖了,价格翻了十几倍。就这样,每年寒暑假,朴先生都会来中国淘宝,后来还在汉城开了一家古玩店,所卖物品基本上都是从潘家园、大钟寺等地购得。我问他:“你买这些文物上飞机没人查你?”朴先生笑着说:“扣过两次货。后来我采取掺水的方法,就是买一大堆假货,中间夹带几件真东西,通通照着现代工艺品填表报关,很轻松就出去了。”

  “中国文物造假的水平全世界最高,就是中国海关自己的专家也无法准确辨别出来!”末了,朴先生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

  我留意到,像朴先生这样经常穿梭于潘家园的港台以及东南亚一些国家的古董商很多,其实他们自己清楚,从潘家园买回去的东西,能有百分之几是到代的老货就不错了,可是赚钱是商人们永恒的逻辑,不管真货假货,反正带出去以后有市场、能赚取好利润就行。好笑的是,咱们国内有一些有钱的“烧包”,竟然千里迢迢奔国外再把那些个假货倒腾回来,弄张发票,过海关时戳上一个“火印”,表示“流传有序”了。倘若这些主儿把买回来的假货“金屋藏娇”、自我欣赏或显示文化品位以抬高身价也行,于世无害。可很多人却不这样,他们图的还是钱。这些真假尤物回国后或被现买现卖,或被暂时囤积起来,待价而出。

  在潘家园的常客中,大家最愿意津津乐道、口口相传的故事,大多都与“捡漏儿”有关。尽管这些故事的内在逻辑如同打麻将的瘾君子一般——报喜不报忧,但是,那一个个从潘家园地摊上脱颖而出的“灰姑娘”与“黑马王子”,却似乎是“潘家园口头文学”中的永恒主题。

  “成化宝贝”

  这一夜,诗人彻底失眠了。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一大早他就开车去潘家园,逢人就说:“昨晚看了鉴宝节目吗,那件估价900万的成化宝贝本来该我买的!”

  藏友李某曾经是一个颇具灵气的年轻诗人,曾多次获得过文学大奖,经常在电视、网络等媒体上光鲜亮相。除文学创作外,他还开了一家文化公司,生意挺火。后来,在一次笔会上,他偶然听人说起潘家园的盛事,便萌生就此题材写一部电影剧本的想法。于是,在2004年下半年,他走进潘家园体验生活,而且很快认识了一批古玩收藏界的朋友。

  不管这位年轻诗人那一年进潘家园的初衷是什么,不到半年时间,他很快就痴迷上了收藏,成为京城古玩市场的“常客”。这转变还得从一只用尺量不到2寸,用秤称不足2两重的小茶杯说起。

  那只茶杯的全名说出来吓人一跳——“成化斗彩鸡缸杯”,它是收藏圈内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宝物。其实茶杯上面的图案内容很简单:两群鸡、三组花草、四只蚂蚱外带“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款。茶杯上的色彩也很单调,用蓝色青花勾的边,用红绿黄紫4色填的彩。说到底,这“吓人”就吓在钱上面:1999年,一只这样的杯子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曾卖出2917万港元的天价。古玩行里大家都知道一条收藏定律:“物以稀为贵”。就是说,同样时代、同样品质的东西,存世量越少越值钱。这成化朝斗彩鸡缸杯就符合了这一条,要是按照国内权威说法,目前全世界存量不到5只。可就是如此珍贵的东西,竟然就被刚刚试水收藏的诗人给撞上了。

  “缘分!”诗人总是这样叹息。那天,他刚从潘家园北门下车,被一个从江西来的游商喊住。那人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塑料袋,塑料袋里包着3层报纸,报纸里面包了一只小纸盒,打开小纸盒,里面装着一只馋死人的成化斗彩鸡缸杯。

  “到旁边去看吧,大门口人太多……”那人警惕地朝四周看看,把诗人带到东边围墙脚下。诗人拿起那只鸡缸杯,看看釉面、看看色彩、看看底款,然后再用大拇指压住杯身向前推移。结论是:胎质白而细腻、釉质肥润、色彩到位、底款字迹青花下沉、字形稚气中透出老到、手感润滑如玉似童肤……

  “多少钱?”

  “10万。”

  “1000!”

  “您不存心买……”那人一边说一边重新将鸡缸杯装进小纸盒里。

  “2000吧!”

  “不行……”那人又用报纸一层层将小纸盒包裹起来,装进塑料袋。

  “3000,行不行?再不卖就算了,还不知道你这东西是真是假呢!”那卖主果然停下了“收工”的动作,诚恳地说:“这样吧,您要是存心买,我就说个实价,5万块!再少我就要赔钱了。”

  “哎呀,5000吧,再多我也买不起了。”

  “那咱们就无缘了,下次吧!”卖主转身走了。诗人心里痒痒的,表面还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人后面,打算等他卖不掉了再接着砍价。谁知道沿着围墙没走多远,就发现刚才一直在旁边观看的一个中年人赶上卖主,将鸡缸杯要过去看了两眼,迅速点了4万块钱,成交、撤离。诗人傻眼了:那买货的主子他眼熟,也是潘家园的常客,是个老手。他能掏出几万块钱眼皮都不眨一下,证明物有所值。

  过了一段时间,诗人把这档子事渐渐淡忘了,可偏偏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他又遭遇了那只该死的鸡缸杯,不过这一次是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的。他突然发现参加本期鉴宝节目的一位持宝人非常眼熟,待镜头推上特写——不就是前不久在潘家园买走那只成化斗彩鸡缸杯的中年男子吗?

  最后,主持人宣布:“……经专家鉴定,这只成化斗彩鸡缸杯,确是成化官窑真品,存世稀少,极为难得,保守估价900万元人民币!”

  这一夜,诗人彻底失眠了。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一大早他就开车去潘家园,逢人就说:“昨晚看了鉴宝节目吗,那件估价900万的成化宝贝本来该我买的,放过了,真该死!”

  从这天起,诗人进潘家园的初衷彻底改变了,体验生活、创作剧本的意图渐渐淡出脑海,疯狂地搜宝捡漏、囤积古董则成为他的生活主导。特别是对“成化斗彩瓷”,他更是情有独钟,只要碰上他自己认为“开门”的东西,即便一掷千金,他也在所不惜。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只要是成化宝贝,就不能再放过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由此,那些摆摊儿的瓷器贩子便暗地里给他取了个外号——“成化宝贝”。

  两年后,“成化宝贝”基本上停止了写作,并且卖掉了自己的文化公司。接着,由于经济拮据,他的宝贝儿子撤出了收费昂贵的“贵族学校”,本来按夫妻分工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娇妻也不得不去朋友公司里打工,以维持家庭日常开支。

  记者有幸应邀去“成化宝贝”家做客,一套四居室的高档住房里,从客厅到卧室、厨房、卫生间,只要是有空地,到处都摆放了他买回来的“成化宝贝”。他告诉我:光是“成化斗彩鸡缸杯”他就有500多只。“这些成化宝贝都找专家鉴定过,随时都可以开出鉴定证书。那些专家眼睛再不济,就按1%的比例计算,起码也有四五只是真的吧?拍卖价那也是上亿资产哪!”他说。

  我问他,既然手头那么拮据,为什么不拿几件东西出去拍卖?自古至今,有多少藏家能只进不出,不走以藏养藏之路?他告诉我,拿过,有些东西拍卖公司不认,有些东西进入拍卖后买主不认,所以至今一件都没能出手。

  “别着急,总有一天大家会觉悟,认它。到时候上哪儿找这些国宝去?咱们是先知先觉呵!”“成化宝贝”反过来安慰我说。

  “成化宝贝”的冷静没能维持多久,下赌注似的收藏就像一个无底洞,很快将他的财产与自信抽吸殆尽。前年,为了收购10件“成化斗彩官窑瓷器”,他变卖了房产,借住到一位出国工作的朋友家里。去年,通过一位专家介绍,香港一家拍卖公司找到了“成化宝贝”,要上拍他的成化斗彩精品,但前提是要求他送拍的东西必须经过权威科研部门进行仪器测定。于是,“成化宝贝”挑选了几十件有专家鉴定证书的“成化精品”,花了几万块钱送交北京的一家专业机构进行仪器测试,结果很惨:无一通过,全部为赝品。至此,这位原本前程似锦的年轻诗人精神彻底崩溃了,接着,老婆又带着孩子离开他回东北老家。他独自一人靠亲友接济、加上贱卖一点赝品维持日常开支,得空了仍旧在京城各大古玩市场里疯说、疯逛。成天见人就重复一句话自我解嘲:“本来我看准了那只成化鸡缸杯,真该死,给别人买去了,900万哪……”

  “国宝庄园”

  “嗨,我说,这主子的东西怎么越看越不靠谱呵?”路上,我问专家朋友。

  “几乎全假,一千多件东西,真品不上十件!”

  来潘家园“淘宝”的,不只是衣食无忧的小资产者,在记者的藏友中,不乏一些中小型私营或国营企业的老总。

  河北某地有一位企业家,前些年听人说香港巨富李嘉诚等人都比赛似地收藏古董,以示企业文化或个人品位,就想学样儿。他先是在一些拍卖公司的小型拍卖会上买回一些价格不贵的“古瓷器”摆在办公室里装潢门面,后来觉得自己上了路,有点玩上了瘾,碰上到北京办事,少不了去潘家园“捡漏儿”。赶上后几年股市惨淡、房地产低迷、文物市场跑火,加上这主儿已痴迷古瓷,便有倾向性地将资金转战艺术品市场,大量买进各个朝代的“精品”瓷器。渐渐地,这些宝贝儿没地方搁了,这位企业家又斥资千万,盖了一幢四层楼、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的房子,专门存放文物。后来,他听人说北京的藏家马未都[微博]开办了一家私人博物馆,便亲自进京参观考察了一番,回到河北后也放出风来要办一家私人博物馆。有人提醒他:“您那些个宝贝锁在自个儿家里光是自己看看、朋友们赏赏没问题,可真要办博物馆了,您最好要找几个专家给鉴定鉴定,别闹出笑话来,再说要想通过文物部门批准,也省不下这趟手脚呵!”

  于是,那位有钱的主儿亲自开车再次来到北京,找到一位资深文物鉴赏家,请他过府鉴宝。碰巧那位教授是我的朋友,一个电话,听说有很多宝贝可赏,我邀了其他两位朋友陪教授一起,随那位企业家去了河北。

  这里的藏品跟别处不一样,不是按朝代划分摆放,而是按釉色和器型陈列,色彩斑斓,显得特漂亮。历朝历代的名瓷精品琳琅满目。可以这么说,故宫和国家博物馆有的这里都有,它们没有的,这里也有。什么北宋汝窑天蓝镂空瓶、钧窑带字号的红釉洗;南宋官窑贯耳瓶、哥窑炉;还有几十件元青花、明五彩、清官窑器,就连搜世难觅的后周“柴窑器”都有十几件。置身其中,好似进了一个“国宝庄园”!

  主人一面向我们介绍藏品的来历,一面告诉我们其中一些大件的买价。他说,不算院子和房子的投资,光是这一屋子东西他就花了七八千万。我的教授朋友一边看一边听,一面点头一面想,不时赞许两句:“嗯,不错、不错……”专家一夸奖,我们几个跟班的藏友自然是忙得屁颠儿屁颠儿,胎、釉、型、口、底、工,眼看、手摸、鼻闻。你要知道,像这样的珍品,搁博物馆里头别说上手摸,你想隔着厚厚的玻璃多看几眼,人家都防你跟防贼似的。不过看了一阵我也懒得看了,这些东西怎么越看越不靠谱?可是专家却还在心不在焉地叫好,我低声问他:“真的不错?”他没回答我,只顾继续跟着滔滔不绝的主人往前看。

  折腾了大半天,终于看完了东西、听完了故事,然后饱餐一顿。回京前,我那位专家朋友跟那位河北的企业家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这么好的房子搁这些瓶瓶罐罐多可惜,租出去一年怎么也能赚十几万。”主人连声说:“值值值,能藏到这些国宝是我的缘分啊!再说喽,我这一屋子东西怎么也值几十个亿吧?”专家接着又说了第二句话:“东西再好,有人认才行啊!买了这么多东西足够了,你就别再买了,空出钱来把生意做得更大吧!”可主人对此全然不在意,引经据典说:“现在生意难做,利润越来越低,美国人做过统计,做艺术品投资的回报率是25%,远远超过房地产的回报,风险嘛要比股市低得多!”

  “嗨,我说,这主子的东西怎么越看越不靠谱呵?”路上,我问专家朋友。

  “几乎全假,一千多件东西,真品不上十件!”

  “那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

  “真实话实说不就要了他的命吗?连房子一个亿的投资呵!搁谁谁受不了。再说就算我不认他还会去找别人,别人再不认他再找别人,最后指定能找到一个认的人,我好歹还暗示他别买了,换上个火上浇油的,那他还不再买一屋子东西?”

  这就是现代版的神话王国潘家园,它有着讲不完的故事、淘不尽的宝贝,尽管这些故事中的小人物大多都有着与“成化宝贝”大同小异的悲剧结局,尽管像“国宝庄园”的主人那般陷入噩梦不知醒的中产阶级不断公演自杀性的赌博游戏,但潘家园仍旧像一块具有魔力的磁铁,牢牢地吸引着一批又一批慕财淘宝者的心。前面的人倒下去了,后面的人紧紧跟上来,前赴后继,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犹如当初“成化宝贝”写的一首诗:“即便它是一片沙滩,我也要在沙海里淘金;就算它是一个陷阱,我也要绝处逢生!”

  选编自山西人民出版社《谁在收藏中国》

     [新浪网]

鉴定之乱:谁来为艺术品市场保驾护航

  在收藏界有一句俗语:“不怕买贵,就怕不对。什么最贵?赝品最贵!” 收藏市场最大的风险来自于赝品,去伪存真是收藏的第一要件。长久以来,对在世艺术家的艺术作品进行产业化、流水线式、规模化的制假贩假,给市场的冲击非常大。而无论是艺术家本人,还是藏家、拍卖公司都迫切需要中国艺术品市场建立完善的知识产权体系与权威的艺术品鉴定认证机构。今年5月13日,北京市文化局办公室发布了《北京市艺术品鉴定工作试点方案》,批复以北京雅昌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为首的5家公司作为北京市艺术品鉴定工作试点单位。通过试点工作,进一步健全艺术品市场监督管理制度,规范艺术品鉴定行为,加强艺术品市场诚信体系建设,维护经营者和消费者的合法权益,推动艺术品市场健康繁荣发展,巩固全国艺术品交易中心的地位。

  ⊙第1收藏周刊 综合整理

  今年5月29日,雅昌艺术网联合北京保利拍卖、著名画家何家英先生,在保利预展现场进行鉴证备案。对此次保利春拍中的三幅何家英作品进行数据备案,由何家英先生本人亲自鉴定,并由雅昌中国艺术品鉴证备案中心进行技术备案,出具防伪作品鉴定证书,主要对艺术家作品中使用的颜料、纸张、印章等成分信息进行采样分析,将所获取的信息连同鉴定证书一起存储到中国艺术品数据库。

  雅昌率先推广艺术品鉴证备案服务是在中国艺术产业繁荣发展,艺术品交易呈现爆发状态,书画流通亟须规范的背景下成立的,这一举措受到艺术家、藏家及艺术机构的普遍关注。

  在中国历经二十多年的艺术品市场上,艺术品真伪鉴定、估值一直是困扰艺术市场发展的大难题。当作伪字画横行的时候,鉴定似乎成了最后一道坚守的防线,而不良鉴定的搅局又让这最后一道防线岌岌可危,行家、专家、艺术家本人鉴定究竟是谁说了算?中国的艺术生态迫切需要一个诚信、可靠的鉴定组织和一套科学、系统的鉴定方法。

  当今艺术品市场的鉴定漏洞

  字画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鉴定去世的画家作品,不鉴定在世艺术家作品。在世艺术家作品最可靠的鉴定就是艺术家的自我认同,而这则规定得以让中国艺术品市场孕育出暗潮汹涌的鉴定乱象。人民日报曾经撰文:当代字画界鉴定是几张大嘴都在说,一双小手在暗处紧捞。行家、专家、艺术家、第三方机构的频频出招,并没有解决鉴定中出现的问题,反而是在每个环节中都会有漏洞遗留,给不良者以利益可乘。

  1、一级市场如何鉴定

  山东画廊界知名人士鲁清汶在早期做画廊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件这样的鉴定事件。当时是画家冯远的一张笔绘性质的作品,在鲁先生的画廊销售,后来卖给一个客户,这个客户认为是假作,当时就牵扯到鉴定和赔偿的问题,经过多人鉴定之后,这位客户还是不能信服,只好找到了冯远先生,后来经冯远先生辨认,的确是其早期的一张笔绘性质的画作,这就解决了这位客户的疑问。

  从国内目前的鉴定情况来看,对在世艺术家或者是近现代一些艺术家的鉴定,最终鉴定权虽然在法律上没有明确规定,但有一个通行、默认的规则,那就是大部分都以艺术家本人或者家属的鉴定为主,而这也被看作是最为可靠的方式。

  在当前的法制背景下,通过这样的认证,以及有一级市场的代理制度,对于追溯一幅画的市场流传路径看似有章可循。

  2、二级市场如何鉴定

  “行家鉴定会是我们的首选,因为在收藏的过程中,行家肯定是对于某一位艺术家有了自己一套完整的评判标准和收藏家群体,尤其是在于流传和来源上非常清晰可靠,这些人的鉴定其实是没有太多的问题存在的,而在资深的行家身上更是少之又少”,匡时拍卖副总经理谢晓冬表示,拍卖公司的征集是在短时间内迅速的集齐艺术家的作品,而伪作也掺杂在其中,相对来讲,拍卖征集业务人员会是鉴定的首要环节,虽然拍卖行讲求的是流通,但是对于作品还是会抱有谨慎的态度。

  对此,某拍卖行业务人员表示,如果说某件东西不能确定真伪,或者是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那对于送拍人员(散客)来讲,就只是被打发的下场。退一步讲,如果拍卖行把伪作上拍了,那也有拍卖法中的不保真一项的规定。

  在拍卖公司对于当代字画这块的业务规定中,表明如果买受人能够找到画家本人,证明自己买到的是赝品,公司可以无条件退货,但是买家这个权利只有短短的十天,有些拍卖公司也有一个合理的期限伸缩性,比如可以延长至20天,但是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找到艺术家本人进行鉴定,这对于普通人来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3、第三方机构鉴定不被承认

  据曾经打赢书画真伪官司的画家史国良叙述,在一次上诉假画拍卖的庭审中,法官就把焦点集中在画作到底是不是伪作上。作为原告的史国良要求进行鉴定并列举了中央美院、北京画院等多家重要美术机构。但是法院认为,上述机构的鉴定结果不能作为司法依据,如果要鉴定,应该去版权中心、笔迹鉴定中心等单位,但是法院提供的几家机构都不愿对画作进行鉴定。

  法律漏洞助长鉴定漏洞

  1、谁来监督“艺术家鉴定”

  从国内目前的鉴定情况来看,大部分都以艺术家本人或者家属的鉴定为主,但这并不代表艺术家的鉴定就可以作为呈堂证据,换言之艺术家鉴定其实在法律上是没有有效性的。

  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拍卖法》的起草人之一的王凤海谈到如今大面积作假的情况,著作权人也就是艺术家有权利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但是这种维护的法律效力目前来看并不是很到位。

  “艺术家本人提出来这件艺术品是假的,要求撤拍或者说这不是我的作品,要求你们停止侵权,尤其是当他自己指认自己的作品是假的时候,他这个主张只能相当于法庭中的证人,就是他这个还不如第三者指认,作者本人认定的只相当于证人证言,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不能起关键性的作用。”这种矛盾的原因在于作者对于艺术品的鉴定也属于个人的主观性判断,而一个作者的认定不见得是客观事实。

  尽管在多数人看来艺术家对于自己作品没有鉴定的资格是十分荒谬的事情,但事实就是如此。“就好比自己的孩子,虽然很多但是也不至于不认识自己的孩子吧”鲁清汶如此说道。

  但是在中国的法律中,画家本人确实不具备对画作的鉴定权,因为会产生这样一个问题,艺术家进行鉴定,谁来监督艺术家?鲁清汶坦言,遇到一些无良的艺术家,经常会出现“不认账”的情况,比如早期不成熟的画作,可能考虑到影响当下自己作品的价格,就会有画家刻意否认自己的作品;另外一种则在当时的政治或者某些特殊意愿下进行的画作,艺术家也会采取回避的态度。

  王凤海的举例就更为详尽,首先某些作者在某一个特定时期出版、创作一些特定意义的美术作品,比如说“文化大革命”时期创作的作品,或者涉及到一些政治原因,不愿意承认特定时期、特定环境所出的特定物品。第二,有一些艺术家对自己早期的一些作品或者自己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涉及到隐私的作品不愿意承认,例如艺术家早期创作的水平不高的作品,或者涉及到个人作风和声誉问题的创作等都是艺术家不愿意承认的。第三,还有一些艺术家由于朋友关系而赠送绘画表达情谊,但后者将这幅画拿出来赚钱,有很多艺术家就不愿意承认作品的真实性。由于这三个原因,从法律上并不把作者本身认定结果作为一个关键的要素,而是当作一般的证人证言,法庭是不是采信还需要有其他方面的佐证。

  2、谁来鉴定“鉴定家”

  我们从未听说过“鉴定家”受到法律制裁的事情,国家相关法律的漏洞也是造成艺术品鉴定混乱的重要原因。迄今为止,国家尚未出台对艺术品鉴定者进行法律约束的任何法律条文,因此这些“鉴定家”在以“专家”身份出场鉴定并收受好处费的时候心安理得,甚至以“学术自由”进行搪塞。但我们知道,学术又不仅仅是专家们的事,专家结论的影响力往往会超出学术圈,有的甚至牵连着巨大的商业利益。

  按照目前国际通行的惯例,艺术品拍卖公司不需要为其所拍卖的东西担负真假鉴定的责任。按照《拍卖法》第61条的规定,拍卖人只要在拍前声明不保证拍品真伪,便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1997年《拍卖法》开始施行时,中国内地的艺术品拍卖市场尚处于起步阶段,这条法规制定的初衷是为保护拍卖公司合法经营,不料现在却成了拍卖公司的赝品免责金牌,在发生真假争议的时候,拍卖公司可以方便地将责任推到“鉴定家”或“专家”头上,自己不负任何责任。

  鉴定漏洞引发利益黑洞

  1、造假产业

  在鉴定防线断口的地方,变成了艺术造假产业催生的摇篮,造假者就成了这些利益黑洞的获得者。

  艺术作假产品一旦进入市场流通之后就成为暴利行业,从而作假者不惜耗费高成本采用特殊手段来完成整个仿照技术,国画家杨之光也曾经谈到部分赝品通过高技术的处理能够模仿到七八成,流通到市场上很难分辨,甚至有一些赝品的模仿水平比荣宝斋的木板水印技术还高,除非是画家本人或者专家,很难分辨真假。

  艺术家罗中立发现四五年之前模仿自己的假画开始出现并逐年增多,他将四五年来的赝品图片进行仔细分析,发现模仿自己作品的人有学院背景且有绘画基础。仅以2012年秋拍为例,罗中立为2012年11月15日之后上拍的作品进行CARS认证时发现,23件上拍作品中有8件作品为赝品,其中估价均为几万至二十万不等,这与罗中立油画的真正价格相差甚大。

  作假主要包括两种形式,很大一部分是以原作出版物为模板进行临摹复制,让人误认为艺术家曾经将同一件作品画过两次以上,不少拍卖公司发给艺术家的赝品图片,从画面来看与原作一模一样,使用了特殊手段,猜测首先喷绘的形式来完成构图再进行临摹,但如果了解艺术家作品的人从作品细节和签名还是能够看出其中漏洞;另一种是学习艺术家的笔触与形式,重新构图作假,形成类似风格的作品,被误以为某知名艺术家早年流失在外并没有出版记录的真品,曾经有一家拍卖公司将一件何多苓80年代的作品作为专场图录的封面,风格属于何多苓的早期绘画,画面很精美,但在之前的收藏和交易记录中却显示出作品真伪的不确定性,拍卖行将作品拿给艺术家本人之后才确定为赝品,何多苓表示从来没有画过,“何多苓在一段时间以内曾经成为很多艺术家的学习对象,那个人可能在那个时间段学习何多苓的作品,用自己的想法画了很多作品,但却是何多苓的风格。”

  假画成交量的逐渐上升和成交价格的偏低导致不少艺术家艺术市场中总体拍卖指数的下滑,毫无疑问,这对于不少新晋藏家的收藏心理会带来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假画扰乱市场造成的直接影响之一即是关于艺术法律的诉讼案件数量上升,但由于造假产业链的隐秘性,案件多针对拍卖行、艺术家、藏家等行业内部角色,而真正违反法律的造假者角色却很少出现在被告席上。

  2、鉴定证书

  在鉴定防线断口的地方,数不清的“鉴定机构”和“鉴定家”更成了这些利益黑洞的获得者。

  在举国热爱收藏的热潮中,相关管理部门居然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机,并组织批准了各种各样收取巨额费用的鉴定培训班。于是,无数拥有鉴定师资格的“鉴定家”漫天飞舞,遍布各地。由于没有严格的衡量标准,在利益的诱惑下,更有无数在文物部门工作而稍有文物艺术品常识的人纷纷冲到前台,以自己的工作单位为金字招牌,干起自己根本担负不了的鉴定工作以捞取钱财。标准一旦失去,得到的只能是更大的混乱;繁荣的表象背后,实际是一地鸡毛。

  当下中国艺术品鉴定的混乱有目共睹。以书画鉴定为例,自从徐邦达、谢稚柳、启功、刘九庵、傅熹年、杨仁恺等老一代专家相继去世之后,书画鉴定就进入了“战国时代”,虽然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有许多业界公认的专家,但其权威性远不及老一代专家,加上少数拥有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头衔并在国家级文物部门工作的“专家”唯利是图,不顾道义,信口雌黄,随意开具“鉴定证书”,将赝品“鉴定”为真迹,将垃圾“鉴定”成宝贝,更严重损害了艺术品鉴定专家队伍的形象。

  专业从事艺术品研究鉴定的少数专家如此不检点,使得为数众多的普通艺术品收藏爱好者对专家队伍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与依赖,加重了艺术品市场的混乱。许多拥有高级职称的“专家”实际上“有眼无珠”,不辨真假,是专家中的“赝品”,却因金牌的工作单位而受到人们的尊重,不经意中制造出更多的失误,成为广泛流传的笑料。

  谁是真正受害者与受益者

  由于艺术品鉴定体系的不完善和拍卖法律关于假拍的漏洞,致使作假情况无法遏制反而越来越严重,并且出现作假的规模化和批量化生产。如今在拍卖行并不保真的拍卖背景之下,艺术品真伪事件不断引发口水战,并对于艺术家、藏家、拍卖行等各个环节都带来不同的困扰与伤害,各位专家纷纷发表了各自的观点。

  学者观点

  冯原:谁才是造假的真正受害者与受益者?

  冯原则社会经济学的角度讨论了艺术界的造假问题。艺术品产业链有几个环节。第一个是画家提供产品,第二个是收藏家,就是购买藏品的人,第三个是造假者,因为他也参与了这个产业链。再接下去还有一个就是参与这个产业链的鉴定家,没有造假就没有鉴定。所以,所有这一切依然围绕着这个产业链的一个最核心的概念,就是市场。应该说假画有利于市场,或者说假画必然有利于市场。

  艺术品市场在它的市场性质上略等同于有着一个艺术光环的赌场。我们说艺术家创造的作品,某种意义上代表了价值的筹划,我觉得造假者和艺术家这种博弈关系才使得市场更热。所以,我们找不到真正造假的受害者,但我们肯定可以找到造假的受益者。其实,造假是艺术赌场中的最刺激的、最激动人心的一个环节,它有它的市场上的合理性。

  吴杨波:艺术品无论真假 对艺术家都有促进作用

  艺术家本人并不一定反对假画。首先艺术作品它本身虽然看到的是艺术作品,但实际上艺术作品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实物,另一部分是名气。那么,我们拿一件艺术作品的时候,很多时候我们要承认我们是冲着他的名气去的,他的名气越大我们越会买。但是我们购买的不是他的名气本身,而是这个实物。那么,这个实物不管是真是假,那么,我就得出一个推论,无论是真画还是假画,只要是这个艺术家的,这对这个艺术家都有一个促进作用。

  藏家观点

  石金柱:艺术品造假渊源来自古代文人游戏

  中国艺术品市场,能统领市场的以前是画廊,现在就是拍卖行。拍卖行在中国建立就是20多年。我们放眼看一下行业里的从业人员领导者,除了一些留美与按照企业管理机制来带领团队的领导,其他的基本上行家类,他们原来都是从做画行的行家,我们叫“导家”。这些人起来以后,现在这一块做了以后仍然是按照这种中国古玩市场的诚信中积累下来的一种习惯来延续这种事。中国人这种情节,本身的本性越来越包容,甚至是纵容。所以中国人先玩再定规矩,这是老祖宗传统下来的。这种禀性不仅仅反应在古玩上,艺术品上,这种禀性不恰实际,它就引发你这种包容。毛泽东讲一分为二,摸着石头过河,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家在协商,在玩游戏。

  拍卖行代表观点

  陈俊明:艺术市场参与者素质有待提高

  陈俊明从自身多年的从业经验和拍卖行的角度谈造假。他谈到,艺术品交易量最大的是在拍卖行,无法避免假画的存在。如何避免买到假画,市场该如何规范,这是我们需要关注的焦点。所谓好的拍卖行或机构,只是更负责任、更严格地甄别拍品。在鉴定方面,真正的专家会征集到比较好的拍品。此外,陈俊明还谈到,艺术品市场之所以涌现如此大量的假画,鉴定的水平是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而在鉴定教育方面,很多高校没有此专业,即使有考古专业,也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上。

  法律界观点

  朱永平:艺术品作假能不能用刑?是法律界的困惑

  中国的刑法对假的东西惩罚很厉害,比如做假药我们可以判三年至五年,假钞票等都有相应的刑事处罚。但是艺术品作假能不能用刑?这是法律界的困惑,它的困惑的特殊性就包括如杨之光老师讲的“我能不能教我的学生临摹?”你在临摹的过程中就造成了造假。只要老师教学生法律责任,你临摹的东西要注明这是临摹谁的。艺术品临摹创造在一系列的过程中都是没问题的,比如说张大千造了那么多假的东西,临摹了那么多的名画到英国,就是古人没有法律的意识。现在艺术品入刑达不到法律的范围,现在民事上的侵权加重了拍卖司,拍卖行以非法占用为目的而造了很多假画,而使得自己拍卖行一条龙拍卖,这种东西只要举报我们就主张到公安局报案。中国的法律修改必须要用鲜血、生命去推动它,比如说劳教制度的取消,现在新的制度法的建立都是靠鲜血建立的,拍卖没有法。

  艺术机构观点

  王见:中国馆艺术品市场如黑市交易

  王见认为中国艺术品的交易方式严格来说是黑市交易方式。画家直接面对买家,从商业的角度上来说是非常错误的,因为买卖双方不能作证,必须有第三方机构的介入。而直接交易取消了很多规则,画家很多交易没有记录,导致最终作品的真伪会出现争议。所以,他认为出现这些问题主要是商业规则很不健全,商业规则是非常严谨的,如果商业规则严谨了制度就应该健全。这牵涉到古代,古代不像现代社会,价值是在流通中产生的,甚至流通的方式保证了价值。我们直接把一件作品拍出去,合法的流通受到合法的监管,艺术品某种意义上没有得到保护。

  艺术家观点

  杨之光:艺术打假用高科技抵制高科技

  杨之光认为,如果不做这件事,假画会满天飞,量相当大。所以,现在找到了合作伙伴雅昌,共同用高科技来抵制高科技,他们用高技术来作假,我们用高科技来打假。如果我不打假,杨之光的水平就像假画的水平那样,我觉得更严重的是我们祖国的文化在世界上的地位下降,中国画难道是这样的吗?中国文化传统是这样的吗?丢脸不丢脸?所以,不打不行,我说一辈子我做了几件好事,这算一件好事。刚

  鸥洋: 称艺术造假等同强奸

  欧洋认为造假是很让人讨厌的一件事情,丑得画本身就毁了艺术家的名声。当收藏家发现是假画之后他就不会再收藏了。如果一个人造假,这一辈子就身败名裂,相当于是强奸犯,强奸了人家的艺术,我们是身受其害。

  谁来为艺术品市场保驾护航

  1、权威之乱,谁来当道

  艺术品真伪鉴定到底谁说了算?是艺术品市场中每一个环节的人都最为关注的话题。而除了艺术家本人鉴定的漏洞之外,每一个人都在标榜自己的权威性,尤其是中国当代字画没有权威的业内认知者出现。

  “就艺术品鉴定而言,有科学取证、准确认证,方有科学论证、准确鉴定。”中国艺术科技研究所艺术品科研中心主任尹毅表示。“艺术品鉴定谁说了算,这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难题,有人主张作者说了算,作者过世后曾有家属要求说了算,还有人主张专家说了算、鉴定机构说了算,都有一定道理,也都存在一定问题。在北京乃至全国各地,打着‘鉴定中心’招牌的单位并不少见,标有艺术品鉴定业务的部门、自称鉴定家的人也很多,但是他们的鉴定结论往往缺少公信力,说真者或说假者都拿不出一锤定音的‘铁证’来。当下的司法鉴定大系统与艺术品鉴定小系统在业务准则与工作模式方面都存在明显差异,我的观点是,艺术品鉴定的小格局应调整自身,融入司法鉴定的大格局,艺术品真伪鉴定应‘证据’说了算。”

  2、颠覆传统认证体系,创新书画鉴定认证系统

  据悉,权威的鉴定与认证机构在国外已经存在比较完备的系统,国外艺术家还在创作的时候就由专门的认证机构先把这些资料库都建立起来,以后如果再去检查就会比较简单。例如草间弥生在日本都有专门的认证机构,首先建立艺术家的作品数据库,包括艺术家的创作、写生、手稿等所有资料,为艺术家建立这样的机制之后,如果出现一件作品不知道真伪,只要拿去认证机构认证,作品如果是赝品则不会拿到认证卡。

  诚然,受市场利益驱动,造假的新技术和新材料层出不穷,依赖传统眼学进行鉴定的鉴定方式已严重滞后,目前国内这种传统的书画鉴定主要基于专家知识和经验的主观判断方法,在一定程度上有其局限性。

  知名艺术家周韶华提到“原始的方法就是凭经验,凭经验造假的人也以经验对经验,你去用这种纸,他也想办法搞出这种纸来,他可以搞出办法来,所以真伪鉴定的问题常常遇到两个都是很有经验的鉴定家两个人的看法截然不一致,这个‘不一致’只是凭经验没有科学依据,不能从科学提取一种数据。”

  3、艺术品鉴证服务备案保证艺术市场有序发展

  针对艺术品市场乱象,文化部市场司响应发改委的要求,北京市文化局办公室于今年5月发布了《北京市艺术品鉴定工作试点方案》,提出开发艺术品信息认证系统的试点工作,具体措施是通过建立艺术品档案库和艺术品身份证认证系统,通过收集艺术品图片、文字、视频等多角度、多维度的资料来描述和记录单件艺术品流通的线性发展轨迹。同时,对每件进入数据库的艺术品赋予唯一的“身份编码”,以“身份编码”查找该件艺术品的全部信息档案,通过对艺术品进行数据化管理,一定程度上解决市场上赝品泛滥的问题。

  五月份,国内首批由政府认定的艺术品鉴定机构的试点名单也已经出炉,这是北京市文化局对于北京雅昌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等五家单位成为北京艺术品鉴定试点单位的批复文件,而雅昌也公布了关于试点工作的安排,即推出在世艺术家鉴证备案服务,此举一出引起了业内的讨论,第三方机构的介入究竟会给鉴定市场带来一阵东风还是狂风?

  相关人士表示,相关部门想通过确立艺术品鉴定试点机构来规范市场的初衷是好的,但艺术品鉴定没有绝对标准,官方指定鉴定试点机构可能涉嫌不正当竞争,政府部门批复了某些单位成为“官方认可”试点鉴定机构的申请就是介入了艺术品鉴定,但实际上判断鉴定结果可信度高低的应该是市场。

  针对此问题,雅昌艺术网总经理朱文轶表示,为了避免“官方认可”的鉴定结果之后出现的争议甚至是法律纠纷等问题,雅昌将邀请法律专家对这方面制定出具体规划。而从和画家何家英的合作来看,这其实是形成了画家和第三方机构之间在某种程度上的制约,通过科技手段的分子机构分析,再加上艺术家对于作品风格的把控,现场两方的监督,共同完成备案服务,其实是给鉴定服务加了一层保险。

    [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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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行两小时拍700余物品:卖家称被骗数百万费用

  新京报讯 (记者展明辉 易方兴)昨日,数十名艺术品卖家聚集在北京世佳四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下简称“世佳四海”)门前,就该公司前日所办“流水席”拍卖会,两小时拍700余件物品,及流拍物品去向讨说法。但因该公司无人,电话无法接通,众人前往龙潭派出所报案。当晚,部分卖家仍守候现场,等待消息。

  卖家称被骗数百万拍卖费用

  世佳四海公司位于丰台区芳群公寓一住宅内。昨日中午,数十名卖家三两成群,聚集在该公司门口以及楼外的草地上,议论着前日拍卖会的“猫腻”。

  卖家代表杨先生称,该公司前日组织了一场大型拍卖会,卖家来自全国各地,提供玉器、字画等拍品739件,卖家还根据拍品估价和数量,支付了数千到数万不等的费用,总金额数百万元。

  前日上午9时许,拍卖在东城区黄河京都酒店会议厅开始。

  “每个拍品用幻灯放出来,不到十秒就是下一件了,跟流水席一样,能成交的,基本都是底价,最多高出几千元。”卖家们质疑说,正规的拍卖,应该按类别分开拍,但该拍卖会则是混在一起。且当日只有十余件拍品被拍出,剩下全部流拍。同时参加拍卖的买家才十几名,根本不可能消化这700多件拍品。

  11时20分许,买家们接到电话集体离开,拍卖会的工作人员也陆续离场,拍卖会用时两小时20分钟即告结束。卖家们怀疑,这些买家都是拍卖公司的托。

  卖家已报案公司门前打地铺

  卖家们称,拍卖会后,他们询问何时拿回各自流拍的物品。得到的答复是,第二天上午10时后。但昨日,该公司已经人去楼空,公司座机以及所有工作人员的手机都无法联系。

  卖家提供的合同上约定,拍卖会结束7日内,卖家将流拍物品取走。

  截至昨日下午4时许,卖家仍没有联系到该公司负责人。其间,部分卖家集体前往龙潭派出所报案。

  据该公司网站发布的一条公告称,此次拍卖会成交额正在统计中,拍品也在库房统计中,卖家可于一周后取货,或由公司邮递方式寄回。

  对此卖家们认为,拍品都很珍贵,邮寄无法令人放心,同时许多人都是外地赶来,无法再等一周的时间。“有的人住不起宾馆,只能在公司前的走廊打地铺了。”

  随后,记者多次拨打该公司电话,均无人接听。后记者联系到一名工作人员。对方表示,只负责鉴定拍品类别,其他业务不清楚,无法解答。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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